一、寻找与红山文化对应的古文献
牛河梁红山文化是考古文化,是5000多年前的事情,没有明确的文字记载。怎样解说它呢?如果有一部古文献,这部古文献正好是记录红山文化的,那么我们对红山文化就更好理解了。有这样的古文献吗?所以我们做了把《山海经》引入红山文化研究的一些工作。对《山海经》有很多人研究,但是作为我来说啊,是从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进行这项工作的。我现在还有一些卡片,保留下来了。
我们先要了解一下《山海经》这本书的情况。首先,我们要了解《山海经》是什么书。一种说法是《山海经》是地理和历史书。《山海经》顾名思义有“山经”部分。“山经”部分有五经——五藏山经嘛,所以有人就把“山经”称为地理书。除此以外,有《海内经》、《海外经》,还有《大荒经》,称为历史书,这些部分讲了上古的一些情况。也有人说这部书是巫书,鲁迅先生就把这部书称为巫书。那么鲁迅先生把《山海经》称为巫书对不对呢?这也有很多意见。有的人就在网上评述这些事情,说鲁迅先生是伟大的文学家,做过很大的贡献。但是有两件事情他做的不好,一件事情是他对日本侵华重视的不够。这一点我没有研究,所以不做评述。他说鲁迅先生另一个做的不对的事情就是把《山海经》称为巫书。他认为啊,那么伟大的一部书讲了我们的山——地理,又讲了我们上古的历史,怎么能称为巫书呢?我们祖上的历史难道是巫的历史吗?是这样一个看法。我们上面讲过,这个巫的事情啊不是我们现在所理解的巫的事情,情况不一样。上古的历史确实是巫的历史,是巫的活动过程的历史。当然这个巫不是全部历史,只是一个重要的方面。从这个角度来理解,鲁迅说《山海经》是一部巫书没有什么错误。《山海经》这样的书是怎样形成的?我们讲过上古的人们没有文字,但是历史要传述下来,怎么传述?就是口耳传述。有专门的人,也可能不是专门的人,把上古的历史一代一代的口传下来。我们现在一些人聚到一起,尤其是亲族的人住到一起,有重大活动了大家就一起听、讲,讲我们的祖先怎么情况,出现过什么样的伟人,伟人有什么样的事迹等等。上古的人也是如此。比如说在牛河梁的山台上、在神庙里,一些知道上古情况的人就坐到一起传述,下一代人就在那里听。《山海经》的记述啊不是很系统的,往往是说一件事情的时候又插入了别的事情,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东一句西一句,东一件事情,西一件事情,很乱。比如说到“大荒”西边这块的时候,一会儿说大荒的这件事情,一会儿又说大荒的另一件事情。这种情况正像你出去旅游回来,你的好朋友问你的见闻,你对见闻的叙述往往是不完整的不系统的,可能要捡你最喜欢的一些事情说,说着说着又插入了别的事情,而且不是把你的旅游的全过程说出来——把全过程说出来,你七天旅游人家要听七天,人家没有必要听七天,所以你就捡主要的说,他捡主要的听,然后你在说的时候呢不时的要有插叙,还有倒叙等等。《山海经》口耳传述、后来记述下来的物、事就是这样的情况。《山海经》到战国时候成书。那么有了文字之后,就把一代一代口耳传述的东西记载下来。到战国的时候有一些人就把这些传述给记载下来。后来又修改一下。所以主要内容呢,一个是记物,物产、山川,那就是“山经”部分;《海外经》主要记一些物产,象玉呀等等,还有一些历史故事。《山海经》里有很多是黄帝的故事和颛顼的故事,还有帝喾的故事。范文澜的讲述比较准确,《山海经》记载了许多怪物异事,一部分是巫书的残余,一部分是华族(华族就是后来苏秉琦先生讲的花族,这个花是指华山之花,所以苏秉琦认为,所谓华山,实际上就是花山)以及诸族自古相传的神话和祖先的故事。这是在《中国通史》第一册范文澜讲的。我认为范文澜讲的很准确,有巫书的成分和巫书的残余,也有历史故事。
《山海经》的知识,当时我只是学习,后来为红山文化相关的书籍写了一些篇章,但是还没有把《山海经》与红山文化联系起来。后来我在宣传部工作,分管外宣工作,那时就宣传了两大历史文化遗产,一个是人类历史遗产——红山文化,第二个是自然历史遗产——化石文化。一个是历史遗产,一个是自然遗产,但是还没有把《山海经》与红山文化结合起来进行研究。2006年,赤峰市要开一个大型的会议,他们邀请我写一篇文章,当时也很难,用了一个暑假的时间,写了篇《化石、<山海经>与红山文化》的文章,试图把《山海经》与红山文化联系起来,以此为开端进入了红山文化研究的领域。为什么由这篇文章进入了这个圈子呢,原因在于把《山海经》与红山文化联系在一起,也就是把黄帝文化与红山文化联系在一起。如果证明《山海经》的某些篇章记载的物事与红山文化是对应的,那么就证明红山文化有文献记载,这样我们研究起来就很方便了。从哪里开始呢?先定位《山海经》这个“海”的方位。《山海经》讲海外四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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