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李瑞恒 于 2015-10-9 22:37 编辑
据现代动物学家考证,海东青可能属隼科,学名矛隼,是一种美丽的中型猛禽,也是体形较大的隼类,所以又有巨隼之称。其体长56~61厘米,体重1310~2100克左右,羽色变化较大,有暗色型、白色型和灰色型。矛隼分布于欧洲北部、亚洲北部和北美洲北部,在中国分布于吉林中东部、黑龙江东部、辽宁和新疆喀什等地,极为罕见,其中在吉林、黑龙江、辽宁为留鸟或者繁殖鸟,在新疆为冬候鸟 。契丹人统治中国北方时期,曾经将海东青大量引入今天的内蒙古地区。
“海东青”是古肃慎最高图腾,有“万鹰之神”、“神的使者”、“最接近神的存在”、“神选中的子民”等含义,这里的神指的是肃慎文化的最高神天神之母阿布卡赫赫[4] 。在神话中海东青是一个浑身燃烧着巨大光、火和热、挥舞着巨大翅膀、永不停歇、永远怒翅飞翔的鹰神形象。 在通古斯语(满语、锡伯语、赫哲语、鄂温克语、鄂伦春语、达斡尔语等[5] )中,海东青的发音熊库鲁、宋昆罗(jongkhurun),肃慎、女真、诸申、诸神、朱理真,都是满语juonshen(jushen),这些都是同一个词不同汉译和转译。[6] 可以说海东青就是肃慎(满洲)民族的族名。 海东青不单纯是一种真正存在的物种,类似于汉民族的凤凰图腾崇拜。也可能是一种早已灭绝的巨大鸟类,根据《山海经》的记载,很有可能是肃慎地(古东北)大荒之中的九凤。后世海东青形象渐小,是海东青世俗化的结果。今天我们看到的“海东青”是满族人民用于狩猎的猎鹰,中文标准名称矛隼。
萨满传说海东青不仅是勇悍的猎鹰,同时也融化到满族的文化之中。金代一位诗人把海东青扑击天鹅的场面描写为"搏风玉爪凌霄汉,瞥日风毛堕雪霜",表现了对海东青以小制大、坚毅勇猛的赞誉。考古工作者在兴凯湖地E发掘出骨雕鹰头,距今约六千余年。在金上京古城东女真墓群中,发现了以海东青捕捉一只飞翔的天鹅为纹饰的鎏金铜带挎。另外,在我国现存的古乐谱中,有"海东青拿天鹅"的琵琶曲谱。民间儿童游戏中有"老鹞子叼小鸡"活动。在吉林敦化一带流传的《阿玛有只小甲昏》的歌谣:"拉雅哈,大老鹰,阿玛有只小甲昏,白翅膀,飞得快,红眼睛,看得清,兔子见它不会跑,天鹅见它就发蒙。佐领见它睁大眼,管它叫做海东青……"这些都是满族民族精神的艺术体现。康熙皇帝曾写诗赞美海东青"羽虫三百有六十,神俊最属海东青"。
在满族民间有许多关于海东青的传说。[url=]《[/url][url=]七彩神火》[/url]中说:残暴贪婪的大辽王,年年逼迫女真部落的"达敏包"(就是"鹰家"或"鹰户"的意思)替辽王捕捉鹰雕。还拿鹰户的妻子儿女做人质,如不按时交鹰就砍杀活埋。"达敏包"中有个老鹰达(即头领),为了解救本部落人的危难,带领一子一女,到很远的北方享滚河的尽头捕鹰,结果老鹰达和儿子被冻死在山上。女儿在神火格格的指点下,用太阳的七彩神光照化了鹰山上的冰雪,使山上的海东青向南移居,这样,捕鹰的鹰户就比较容易捕捉到了,老鹰达的女儿在一次雪崩中丧生,变成一只高飞的鸟。 另一个传说《鹰城与海东青》的故事,写的是女真首领阿骨打率兵攻打大辽国,借助海东青助战以少胜多,大败辽兵获胜。 在满族萨满教神谕中,唱赞鹰神有"遮雪盖地的金翅膀,怀抱两个银爪子,白天背着日头来,晚上驭着日头走",是人世间光明与黑暗的支配者。同时鹰神与雕神又是力量与威武的象征,雕神为最凶猛的宇宙大神。 在满族萨满神谕中传讲,天刚初开时候,大地像一包冰块,阿布卡赫(天神)让一只母鹰从太阳那里飞过,抖了抖羽毛,把光和火装进羽毛里头,然后飞到世上。从此,大地冰雪才有融化的时候,人和生灵才有吃饭、安歇和生儿育女的时候。可是母鹰飞得太累,打盹睡了,羽毛里的火掉出来,将森林、石头烧红了,彻夜不熄。神鹰忙用巨膀扇灭火焰,用巨爪搬土盖火,烈火中死于海里,鹰魂化成了女萨满。所以,萨满魂就是不屈的鹰。满族著名的民间史诗[url=]《音姜珊蛮》[/url]中的女主人公尼山萨满,就是依凭着鹰神引路,为拯救青年猎人的魂灵进入地府,凭神鹰的助力救出神灵,将其带回人间。在吉林石克特里氏家族大神祭中第一铺神就是鹰神,是世居白山黑水地域的满族先世亘古沿袭下来的古祭习俗。在打渔楼村,至今仍保留有鹰猎习俗。省社科院还拍过[url=]《最后一个鹰屯》[/url]的纪录片。满族人与鹰有着不解之缘,也是爱护飞禽的典范,对鹰的崇敬源于鹰的可畏力量,它以高居在险处,非凡的飞翔能力,以小胜大的精神和高强的本领,急风骤雨练就了一双无比矫健的翅膀,日月岚光铸出了两只锐利的眼睛。奋飞九天而不知疲倦,高瞻远瞩而从不迷失方向,越是严寒风雪,他越是无畏地百折不回地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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